广西的“酸嘢”摊
到广西旅游,不论在城市还是山村,常常看到一些摊子上盛放许多透明玻璃罐或朱红色塑料盆,里面装着水果、蔬菜,花花绿绿的,鲜亮水灵。几乎每一个小摊前,都有姑娘或站或坐,人手一包水果或蔬菜,指尖一捏,姿态优雅地送进口中。
一问,说是叫“酸嘢”,嘢是当地方言,东西的意思,酸嘢也就是酸货、酸品。尝尝,果真是好吃,酸、甜、辣,还有点咸,有些像四川或东北的泡菜、酸菜;再品品,那风味又迥然不同,相当开胃,且脆嫩、清爽。最初的酸味过后,就会润上微微的甜,辣也辣得恰到好处,既不呛人,又不让人说它轻描淡写,那种感觉真是好得不得了。低头一瞧,我有些诧异了,手里拿的居然是切成片的芒果,可哪里有一丝丝成熟芒果那种酥软的意思啊?我嘴里分明咀嚼得“嘎吱嘎吱”作响啊,比水萝卜还要爽脆呢。
以前只知道山西人爱吃醋,江浙人喜食甜,湖南、江西的老俵离不开辣,没料到“七山二水一分田”的南国广西,居然综合了酸甜辣咸诸般滋味,泡制出这样独特的酸品来,而且别有一番美味在心头。难怪广西有一句俗谚说:英雄难过美人关,美人难过酸嘢关。尤其是一些姑娘媳妇,几乎天天离不开酸嘢,哪天没吃浑身都不自在。在广西,市井百姓或竹篱茅舍几乎家家都要泡制酸嘢。事实上,酸嘢的清脆与鲜美同样得到了老少爷们的厚爱,于是有人又将这一俗谚改成了:行人难过酸嘢关。
泡制酸嘢不难,萝卜、白菜、豆角、黄瓜、莴苣、辣椒、蒜头、扁豆、芹菜、红薯、莲藕、生姜等蔬菜,木瓜、李子、芒果、扁桃、山楂、菠萝、油橄果、桃、梨、杏等水果,全都可以泡制。我还没见过有哪个地方泡李子泡山楂的,太罕见了。将这些材料洗净,切成丝切成段切成块,用盐码一下,揉一揉,去掉汤汁,再淹没于酸水中浸泡。酸水是将白醋和糖按比例兑好的,加一些辣椒,腌上2个小时即可。黄的是杏子,绿的是苹果,紫红的是山芋,青白的当然是白菜了。一盘盘,五彩斑斓。看一眼,让人止不住要咽口水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