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体验送奶工作 送奶工的清“静悄悄”怕冬天来

   

邓伟在牛奶配送站码放牛奶。

    邓伟是南宁市最早醒来的人群之一。每天凌晨3时多，他都会骑车来到牛奶配送站，接着又穿梭在寂静的夜色里。有了他们，市民早上打开奶箱，里面的空奶瓶就换成了一瓶瓶鲜牛奶。

　　上楼速度快 下楼脚步轻

　　11月1日凌晨3时30分，南宁市金洲路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小房子内，灯火通明，两名工人忙碌着分配牛奶。25岁的邓伟迈进门后一声不吭，半蹲在地，将一瓶瓶牛奶按品种和数量，整齐码放进专门的塑料箱。

　　几分钟后，他发动车子，载着3筐牛奶离开了埌西配送站。

　　第一站是南方食品大厦。邓伟朝保安点点头，算是打了招呼。他从车篓里掏出一双塑料薄膜手套，熟练地戴在手上。接着取出两瓶酸奶，“蹭蹭蹭”跑进大厅。在二楼两个房间里，他放好牛奶，取回了两个空奶瓶，转身下楼，脚步声“沙沙沙”。

　　为何这么急？他说，车上有180多瓶奶，接下来要一一分发到10余个小区和单位。公司要求，最迟不能超过上午6时30分，要将所有的牛奶送进订户的奶箱。订户却比较分散，有时一个小区只有两三户，还住在六七层楼上，送奶确实不容易。

　　凌晨5时31分，邓伟一路来到广西工人医院老年病区。他手握两瓶奶，轻轻地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，探过身子，将奶瓶放到临门的桌子上。房间里静悄悄的，熟睡的老人发出阵阵打鼾声。

　　将空奶瓶放进塑料筐，然后再拿起两瓶奶返回病房，如此反复，邓伟在病区的楼上楼下穿梭着。他说，每次不能带太多的瓶子，一是为了安全，二是怕发出撞击声惊醒老人。

    钥匙一大串 一摸就辨出

　　“第一排的第二个箱子，第二排第五个，第三排……”半山丽园小区位于英华路，小区内树木茂密，但路灯大都未亮，居民楼下显得愈发黑暗。在一个楼道口的排箱前，邓伟摩挲手里的一串钥匙，顺利地打开了一个个奶箱。

　　这串钥匙有四五十个，不下半斤重。在黑暗中，怎么能让它们一一对上“自家门”？

　　邓伟说，钥匙都是订户提供的。两年前他开始送奶时，就这一问题发过不少愁，“经常是门不对户，心越急越打不开”。后来，慢慢地琢磨出办法：把每个小区的钥匙，按照自己习惯的路线编成一排，不同排代表不同的小区。这样一来，只需挨个更换钥匙，问题便迎刃而解。像这样的钥匙，他随身带有两三串。

　　当然，在此之前要先熟悉订户的分布。按照行业的规矩，新人上岗要老手带几天路，接下来就是自己“单兵作战”。不过，毕竟是新手，熟悉情况也要有个过程，“有些小区地形比较复杂，绕来绕去，我经常迷路，转得人头晕眼花”。

　　如今，邓伟早已对各个小区的地理情况熟稔于心。送奶时，他不时提醒记者：“小心脚下台阶。”“注意前面有个坑。”

　　尽管是这样，也难免犯错。他每日送出的180多瓶牛奶，分八九个种类，要记住哪一个订户该送哪一种牛奶，是件非常费心的事。偶尔，他也会因为不小心，遗漏了某一个奶箱，或是送错了种类。幸好，订户大都理解他，他也会第二天补上或重新换过。

　　骑车上下坡 担心碰碎瓶

　　这名来自平果的小伙，“座驾”是一辆电单车。两年多来，车子维修最多的地方，不是电瓶等关键部位，而是更换刹车片。

　　究其原因，是因为在送奶过程中，他要不断地上下坡。

　　说起来，最让他头疼的却是道路上的减速带。有的小区里的减速带设置得较高，车子前轮驶过，他必须停下来，然后慢慢地将后轮推过去。“如果不这样，后轮猛地一撞地，奶瓶会碰在一起发生破碎”。

　　在他看来，奶瓶虽然是一种玻璃制品，还算是蛮结实。不过，本着为订户负责的态度，还是要时时谨慎。

　  最怕冬天来 瓶凉难入手

　　“你脸上有没有溅到牛奶？”记者按照邓伟的指引，将两瓶奶送上一栋居民楼，回到楼下，他一脸“揶揄”。据他介绍，一些订户喝完牛奶后，时常忘记将吸管拔出。因奶箱体积不大，空奶瓶被塞进奶箱时，吸管会卡在箱子里。这种情况下，如果取奶瓶时不留意，吸管猛地一弹，会将残留在瓶中的牛奶甩出。类似遭遇他没少经历过。

　　这只是小麻烦，最大的麻烦是天气转凉。邓伟略有微词：一年四季，奶瓶的温度都很低，夏天还好，手部能适应，但冬天一到，手里再时时握着奶瓶就是一种折磨。送奶工不怕热，即便是冬天，身上出汗只要脱掉外套就好，但手里冰凉却难以解决。戴棉手套可以，不过，接下来取钥匙、开箱子又不方便。

　　对此，石埠乳业市场部经理蒋满元解释，客户喝到的鲜牛奶，都是前一天白天生产的。按照要求，牛奶成品后要放入冷库冷却8小时才能出厂。为了保证质量，每天凌晨2时，他们的产品才会从冷库取出，直接由冷藏车运送到各配送点，再由送奶工送货上门。客户也应该在上午8时前，将奶瓶取出并放入冰箱，尽快饮用。

　　当日上午6时25分，邓伟负责的订户已悉数送完。问他累不累，他笑了笑，说早已习惯了，接着骑车消失在晨曦中。

　　据了解，像邓伟这样的送奶工，石埠乳业琅西配送站共有6人，整个公司有160多人。他们月收入2000元左右，工作都这般简单而繁忙。

   （记者 胡志伟 文/图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