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热映中的春节档电影《无名》,目前总票房已突破8亿元,创下了导演程耳个人作品最高票房纪录。这样一部风格独特、有一定观影门槛、甚至可以被归入文艺片的谍战电影,能取得现在的票房,足以说明中国电影市场的容纳力和观众审美的多样性。作为影片的幕后操盘手,该片总出品人、博纳影业董事长于冬表示,《无名》将艺术气质与商业大片成功地融合在了一起。
被程耳对历史的谙熟打动
《无名》这个项目首次公开亮相,还是在2021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。当于冬宣布将由才子导演程耳执导这部谍战片时,台下的媒体都沸腾了。那时,大家还不知道,《无名》里还将出现梁朝伟和王一博,更不知道,影片将以极富导演个人气质的视听语言、叙事剪辑和审美风格讲述那个年代地下工作者的故事。
“《无名》聚焦革命战争年代隐蔽战线的无名英雄,这是片名的由来。大家耳熟能详的‘龙潭三杰’‘红色间谍’阎宝航,是众多隐蔽战线地下党员的缩影。他们生存的环境很恶劣,充满了云谲波诡的变幻,他们为革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”于冬说,早期红色电影《永不消逝的电波》《与魔鬼打交道的人》,还有2009年的《风声》都是讲述地下党与敌人斗智斗勇的经典谍战片,电视剧则有《潜伏》《风筝》《伪装者》等作品。“博纳在选择这个题材时,也面临一个挑战,就是如何用新的电影语言和表达方式来表现地下党的故事。”
也许正是为了求新,《无名》成为于冬和程耳合作的第一部作品。于冬此前多找香港导演拍片,习惯了快节奏、强剧情的风格,而程耳的作品则沉稳克制,艺术性较强。于冬坦言,选择程耳也是“一次很大的冒险”。他说,自己花了很多时间跟程耳交流,最终因为程耳对这段历史的谙熟,他下定了合作决心。“程耳对这段历史的了解让我非常惊讶,他特别清楚上世纪三、四十年代历史人物之间的关系脉络,跟他聊天像是一个开卷有益的过程。”
选角曾令人捏一把汗
《无名》最终将背景放在日据时期的“孤岛”上海,也颇费了一番心思。于冬透露,关于选题把握,他和程耳商量了很久,最终定下上海,是因为当时上海滩各方势力角逐,充满了各种错综复杂的故事线,也是中国革命的低潮期。“当时潜伏在隐蔽战线的地下党由于单线联系,很多都牺牲了,能够把这段历史说清楚,告诉今天的年轻观众,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。”
能请来华语影坛公认的实力派演员梁朝伟挑大梁,被许多影迷认为是《无名》的最大看点。于冬表示,他和梁朝伟合作多次,深知他是一个不轻易接戏的好演员,但他一旦决定的事情,就会用心去做。梁朝伟从未和程耳合作过,于冬立马在香港找了一家影院,专门给他放了程耳的上一部作品《罗曼蒂克消亡史》。看完后,梁朝伟就决定要见程耳。一开始于冬还担心,程耳和梁朝伟之间缺一个监制,怕两个人“弄不到一块去”,但他没想到,这次拍《无名》,程耳和梁朝伟合作得非常顺畅。梁朝伟在片中饰演一位从广东来到上海的情报人员,既有粤语台词,又挑战了很多普通话台词,让许多影迷大感惊喜。
起用王一博,让他与梁朝伟对戏,则是《无名》的又一次冒险。“顶流偶像”的演技历来备受关注,《无名》是王一博第一部向大众亮相的电影作品,还要跟“顶级演员”梁朝伟搭戏,在此之前,不论谁都为这个选角捏一把汗。对此,于冬笑言,王一博在镜头下“魅力四射”。
让观众看到不同类型的电影
《无名》拍摄期间,于冬很少去探班,因为他知道程耳作为作者导演,不喜欢应酬。“我尽量不去找他,只是在开机前一天,请他和梁先生吃了一餐饭。那天是国庆节,《长津湖》的票房取得了很好的成绩,程耳也很兴奋,说希望等到《无名》上映时,于老板还能这么用心地帮他去做发行。”
于冬坦言,这次博纳作为出品方尽可能在其剧本基础上,让电影更商业一点、通俗化一点,便于观众理解。“《无名》是闪回式叙事,前一场戏讲完之后,又去了另一场戏,等到去了很多场戏之后,观众才会知道第一场戏还有这么大的作用。这种叙事方式也给程耳电影带来了很大的断裂感。但是,由于这次加强了戏剧冲突,把过去片段式的叙事连起来了。我觉得这是艺术表达和商业电影之间一次很好的结合。”
不过,在于冬眼里,程耳“不是一个按时完成作业的好学生”,因此要有充足的耐心,给他充足的时间调整每一场戏。“程耳不会应付你,也不会满口答应你之后,就顺着你的意思去改,他有他的艺术追求和制作要求。”于冬说,“这样也挺好,我没怎么催他,我觉得把片子做到最好,做到满意为止。希望广大观众在走出疫情后,能够看到不同类型、更多样式的电影。我对中国电影充满信心。”(文/记者 袁云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