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剧《边城》诗意表现乡土人情之美

  吊脚楼静静矗立，水车缓缓转动，笼罩着朦胧烟雨的山水间，一只渡船驶来，灵秀的少女翠翠抬头遥望，唱着“清清的水山边流”——世外桃源般的湘西边城，梦幻般地浮现在观众面前。昨晚，根据沈从文先生同名小说改编的原创歌剧《边城》在中央歌剧院剧场结束了为期3天的首轮演出。中央歌剧院常任指挥袁丁执棒剧院交响乐团、歌剧团、合唱团，携手雷佳、孙砾、王传亮、韩钧宇等歌唱家，共同把这部经典文学作品搬上了歌剧舞台。

  歌剧《边城》保留了沈从文原著的核心情节，并进行了舞台化的艺术凝练：老船夫和外孙女翠翠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。天保和傩送两兄弟同时爱上了翠翠，但别离的种子已悄然发芽。后来，天保意外身死，老船夫骤然离世，傩送伤心出走，渡口边，翠翠日复一日地守望，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，也许“明天”回来……

  “在歌剧舞台上，我演过很多年轻女孩，比如《白毛女》中的喜儿、《运河谣》中的水红莲，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女，跟翠翠年龄相仿，天真活泼，有这个年纪的共同点。但她们所处的时代背景、成长的地域完全不同，所以人物性格各具特色。”雷佳说，翠翠性格中有着湖南女孩子的直率，又有生长在湘西边陲之地的自由烂漫。在处理翠翠的演唱时，雷佳着重留意动作的轻盈，歌喉中尽现少女的天真与懵懂。歌剧《边城》另有一条讲述翠翠妈悲情命运的暗线，她痴情坚定的形象与翠翠的形象时而分离，时而重合，分饰两角的雷佳既要把握少女的情态，同时也要展现湘西女子的“霸蛮”与重情。两代湘女的多情刚烈，被雷佳演绎得十分到位。

  除了核心人物翠翠，其他角色的呈现同样鲜活生动，比如著名男中音歌唱家孙砾饰演的老船夫，他古道热肠，看似潇洒迂阔，但内心始终潜藏着女儿去世留下的伤痛。孙砾将他的挣扎和悲苦表现得相当动人；王传亮饰演的傩送活泼幽默，韩钧宇饰演的天保沉稳隐忍，两兄弟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……此外，在本轮演出中，李晶晶、耿哲、刘怡然等另一组主演阵容也献上了精彩表演。

  迄今，歌剧《边城》已十年磨一剑。“2012年，黄永玉先生就为歌剧《边城》题写下剧名‘边城’二字。”雷佳同时担任这部作品的艺术总监。主创和主演团队数度赴湘西采风，从土家族、苗族民歌元素大量取材，同时融入湖南各地民歌和花鼓戏的元素，并在交响乐队中加入竹笛、唢呐和极具湘西特色的民族乐器。

  “《边城》蕴含着自然之美、乡土之美、人情之美，以及生命诸多‘不确定’中始终闪耀着的永恒的人伦之美。”雷佳相信，这部作品不仅唤起了她作为湖南人的乡情，更映射着所有中国人心底不变的那份乡愁与情怀，“世界上有三座边城，一座在湖南的湘西，一座在沈从文先生的笔下，一座在黄永玉先生的画里。我希望，还有一座边城会出现在歌剧《边城》的音乐里，出现在翠翠、傩送等人的歌声中。”（文/高倩 摄/方非）